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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老邓

苏丹 四面空间 2024-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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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熙勋于2002年考入清华美院,2006年毕业。他们这批学生在毕业后的发展值得关注,更值得思考,因为他们处在一个分水岭上。1999年,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和清华大学合并,至此,一个独立的美术学院消失了,它融入了一所著名的综合性大学(姑且这么认为吧),因为那个时间点很微妙。显然综合大学中的艺术学科如何办学比如何改造一个即有的艺术学科要容易许多,因此我和邓熙勋他们都赶上了一个阵痛的时期。




当时学院虽然更名了,但总体上还是在沿着过去的思路运行,招生的方式也是一样,更有趣的是,由于“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在当时的艺考圈里认知度不高,一个庞大的投机性社会群体尚没有反应过来,以往的价值观还在主导着从考试到培养的各个环节。所以邓熙勋这批学生的气质仍然属于光华路而非清华园,他们是一些略显偏执、但热爱艺术的学子。这类学生不够全面,知识结构里欠缺一些东西,甚至除了艺术方面,对许多门类的知识学习能力存在一些问题。但是难能可贵的是,他们之中有许多人是属于敢于牺牲的一代人,能为自己的理想奉献一切的那种人。这一点虽然是属于被今天鄙视的那种不够精明的愚痴类型,但恰恰这种精神状态才更适合做艺术这种“无用之用”的行当。


当时学院的教学、工作、生活主要在光华路校区,一切仿佛依旧换掉的只是门口的挂牌。但一年级的学生需要在清华大学本部接受洗礼。由于新教学楼尚在筹建之中,所以美院低年级学生就暂借在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四楼的教室上课。那时我负责给低年级学生上《专业制图》课程,因为“学校运动会画标语牌”一事,让我注意到邓熙勋等几位同学。


其实在那一时期,美术学院的学生进入清华园学习和生活还是一件蛮有趣的事情,校方的高层对这种融合充满信心,许多好事的教师也都充满期待。最典型的是吴冠中先生,他那句“结婚就是要生孩子”的时代表达了一种普遍的心态,即希望杂交诞生新物种。但站在第一批承受融合的学生角度来想,未必能马上完全适应。因为这是第一批踏入清华园的美院学生,也是清华美院最后一批旧式美院学生。所谓旧式美院学生并非贬义,而是指那些立志进入独立美院学习的长年厮混在考前班的“野孩子”们。我想,对这些喜欢折腾的、善于在胡闹中展现才华的孩子们而言,突然进入一个以学风浓郁、治学严谨著称的理工科为主的综合性大学,也是一件蛮残酷的事情。因此当我第一次走进位于建筑学院的教室的时候,就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感觉那个空间缺少了一些光华路校区里的喧闹和噪动感,显得过于安静了一些。

清华美院环艺系设计作业—电影放映咖啡馆,邓熙勋设计绘制▲

 
这种寂静是一种反常的现象,是大环境对学生形成的无形压力所致。我想他们在教室里有这种表现,在宿舍、食堂、图书馆和澡堂里恐怕也是如此吧。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注意到在大多数学生一反常态的时候,班级里依然存在着几个活跃的个体,这当是整体灭活后的残存者罢。这几个学生一看就是喜欢爱搞事儿的主儿,他们经常在一起嘀嘀咕咕,在专业的悟性方面也不差,一点就通。后来这几个家伙在运动会上画出了三块著名的宣传牌,我在教室里看到那三张宣传画的时候着实有点激动,因为那是残存的野性,弥足珍贵。所谓的融合中若没有对标,就是文化的殖民!后来我和创作者邓熙勋、贾巍等讨要这三张宣传画,他们一开始还不太舍得给我,后来被我的真诚所感动而忍痛割爱。我先是把三张画挂在光华路办公室里,2004年后又挂在了798的工作室中。我觉得这三张画是两校合并后在精神上进行融合过程的重要证明,是文献。它倒逼着我思考了许多诸如“我们该走向何方”之类的问题。

全校运动会海报,(从左至右)邓熙勋、关鑫、贾巍绘制▲

 

大二之后这批学生回到光华路校区,看得出来在回归第一阶段里,他们很是惬意。有一次贾巍和装潢系的学生王欢还在小竹林里做过一次行为绘画表演,二人面对面而坐,中间搁一张白板,像对弈中的棋盘。然后一人执黑一人执红,用线型博弈,对弈的规则与美学,和空间以及线型变化相关,作品生成的系数则是时间,时间一方面掠夺想法,一方面又在刺激创意。就这样几个小时之后,一件有趣的作品完成。这个活动当时吸引了很多围观者,我也非常认可他们的创作。这个创作方式的语言淳朴,形式纯粹,值得肯定。同时我也注意到上一次画宣传画三人之一的贾巍继续保持了一种活跃的状态。

2002年夏天于北京香山合影
(从左至右)杨华、邓熙勋、王欢、贾巍、关鑫▲


这期间邓熙勋也做过几件事情,其中之一就是拍了一部反映校园文化的短片,主角是环艺系的小美女谢明洋。那部短片看起来有点矫情,文青调性,但表现技巧还不错。之后邓和我说到他将来想去做导演的想法,我一向对学生发自内心想做的事都是支持的(只要不干缺德和违法之事),专业教育对于有远大抱负者来说或许只是一个蛰伏期和过渡期,要对他们寻寻觅觅的行为进行包容和鼓励。寻找自己这件事情,可没那么简单,弄不好就是一生。再后来就听说邓熙勋在着手考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的准备,我一直在默默地关注他。终于在毕业的时候,这哥们儿摊上了一件事情。


短片《BUTTERFLY》,邓熙勋拍摄于2003年


蝴蝶是一种异常奇妙的生命。它色彩绚丽,飞舞于花丛中间,是大自然赋予人类的艺术品。
年轻的生命在梦中一步一步走向灭亡。他们把年轻时最重要的东西扔到了火中,烟灰飞舞,好象一只只妄图逃脱的蝴蝶,那么迷人,那么虚幻。既然他们已经失去了年轻时最重要的东西,那么就让他们永远的留在青空中吧……



这件事情就是毕业展览中的厕所风波(具体情况在邓的自叙中有详细描述),那一次闹得厉害,教务部门很激动,邓熙勋也很激动。教务部门认为邓的毕业展览内容有伤风化,其他同学在展现魅力中国的宏伟图景,他却弄了一个脏兮兮的公厕,而且脏话连篇。当时环艺系负责教学的张月老师神色严肃的来找我,说了一下事由,问是不是要把他的作品撤下来。我那一阶段一直在为环艺毕业展的庸俗和肤浅恼火苦闷,一听到邓的此番壮举反而来了几分情绪。并且我了解邓熙勋做事情的态度,叛逆性总会有那么一些,但他做事从不敷衍,就像过去他创作宣传画和拍摄短片的事情一样。于是我和张月老师说:“应该没有问题,和教务解释一下,保护学生的原创和积极型是最重要的。”张很为难地对我说:“苏老师你下去看看吧,确实有点不像话!”的确,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我马上下楼来到展厅中观摩邓的展位。此时邓的厕所还没完全“竣工”,已经被有关方面勒令停止了。我又仔细地读了一遍那些写在墙上的“厕所语言”,感觉还差一点火候。于是我对张月老师说:“我觉得可以啊,就是需要再完善一下!”
 
后来这事情惊动了学院最高领导,现场裁决的结果是立即拆除,否则不予毕业。事情至此就算是走到尽头了,这个“茅厕”必须在普天同庆的大喜之日消失,最后的通牒如是说。那一天傍晚,邓熙勋在一间教室里垂头丧气,心情一定差极了。拆下来的白色布单堆在一张长桌上,铁证如山一般刺眼。我的心情也不好,心想这么大的展厅为何容不下一个假装污秽的厕所!但我不能当着学生抱怨,只能宽慰他保持状态,未来择机再战,让他接受学院最高指示,先委屈一下,人在青山在。事后我曾和德高望重的刘巨德老师谈到此事,刘老师当时很不屑地反问道:“一个厕所有个什么可怕的,又不是春宫图!”
 
但时任系主任的我一直对邓熙勋同学心怀愧疚,觉得不能保护他的原创性表达。两个月后我负责学院参加“上海双年展国际院校板块”的工作,觉得补偿机会来了,就邀请几位我认为有自己独立思考的学生参加这个盛会。其中除了有在小竹林里对弈的贾巍和王欢,还有出师未捷的邓熙勋,我告诉他在上海双年展的展厅里好好把他的想法表现出来。
 
在上海布展的日子里,邓熙勋很认真地用空间装置和影像重建了他的“厕所”。耐人寻味的是在这次有世界各国近二十所院校参加的展览中,他这个既有个人隐私又有浓重社会气息的充满矛盾的作品,并没有显得多么肮脏和粗鄙。这是环境语境变化所产生的作用,在上海电缆厂改造而成的粗犷的展厅里,问题意识是各国团队上手的基本出发点,很多现象的复杂和沉重感要远远大于这个“厕所”。在这样的语境中,邓也在反思自己的作品方向,但这和学院对他的批评无关。后来我在2012年出版的《工艺美术下的设计蛋》一书中针对这次风波写过一段文字,因为这件事对我有很多启发,让我看穿了些许现实的症结。

邓熙勋的作品《空间中的蒙太奇》在布展中
纪录片《what happened》,邓熙勋拍摄
以上作品均参展于上海双年展“国际学生作品板块”▲

再后来我知道邓熙勋考入了北影,但专业并非导演而是摄影。这期间我和他依然保持了一些联系,我渴望看到他的进步,因为这样能证明我当时的观点,也能证明院方在那件事情的处理上有些许偏颇。记得有一次邓到798找我,我还利用一个下午带他去宋庄走访了几位艺术家的工作室,我一直觉得未来影像的基础语言将从当代实验影像中产生。我此时此刻依然想用自己的资源去帮助过去的学生,在他们的新天地中寻找自己。
 
大约又过了几年,邓和我说他还是想做商业摄影,并开始着手建立自己的工作室。那时恰逢我在给冯海策划个展,冯海曾对我说过摄影技术对他的意义和价值。我对邓熙勋的选择一如既往地支持,但着实替他捏一把汗,因为我知道商业摄影对技术的要求更加苛刻,竞争的基数更加庞大。

邓熙勋工作照

终于有一天,他又来找我,但这一次和以往不同。过去每一次他几乎都是带着疑惑而来,希望从昔日的师者嘴里获得一点启发。而这一次他是带着一点成就感来的,他告诉我自己在专业上和行业内获得的成就,他希望我对此感到欣慰,那天我的确开心。
 
邓熙勋的工作室位于东四环与东五环之间的一个艺术园区里,他的工作给园区带来了活力,因为经过多年的磨练,邓熙勋在肖像摄影方面已经得到认可,许多影星、歌星、公众人物都来找他拍摄,事业日升月照。我曾委托他给我拍过四集艺术公益短片,用于在北京地铁的车厢内和站台上播放,受到广泛的好评。

《四面谈》第一季《艺术与社会》拍摄花絮,邓熙勋拍摄▲
左上:李天元,右上:赵半狄
左下:王鲁炎,右下:任  日


肖像摄影的竞争是激烈的,突破也很难。邓熙勋的人物摄影有自己鲜明的特点,在技艺高超的支撑下,他在建构自己的图像语言。他喜欢通过特殊形式的摆拍揭示出人物的性格和职业特征。其实人们来到影棚的目的并非真正地想要审视自己的内心,而是在寻找多面的自己。邓依靠自己的灵感、沟通能力和技术,协助一个个对象获得了“新生”。当然他的摄影对象类型性很强,面对的是一些特殊的群体,日积月累后就更加壮观且深刻。在最近的拍摄中,他会让这些明星大腕按照他的命题去做一个真诚的表情,试图让他们摘掉面具,露出本真。在他的塑造中依然保留了大学时期的影子,唯美和荒诞纠缠着,严肃和娱乐混合着。


 (从上至下)陈可辛、贾樟柯、张国立个人照,邓熙勋拍摄

杨立新、杨玏父子,邓熙勋拍摄▲


作为一名专业教师,我并没有对自己的学生背离专业领域而感到多么绝望,我更在意他们走出学校之后是否真正地找到了自己。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邓的职业和过去的专业教育似乎没什么联系,他在研究人而非环境,他在输出图像而非工程。但四年的专业学习是一个对概念不断强调的过程,我相信这会在他的潜意识中留下一些痕迹,或许会对他未来的创作产生影响。不过,这个问题在目前看起来,根本不重要。
 

 清华美院苏丹教授,邓熙勋拍摄▲






我的成长经历 | 邓熙勋



我从小上过各种课外辅导班。学过小提琴,因为拉小提琴的动作僵硬而放弃;学过表演,因为实在腼腆放不开而放弃;学过写作,因为确实缺乏文学细胞而放弃。学过美术,唯独这件事倒是坚持了下来。


我记得从小画画是受舅舅的影响,他那时候会经常给我画些骑马打仗的小人,我看了非常喜欢,就模仿着画来画去,一画就是一下午。妈妈也很希望我坚持画下去,理由很简单,觉得我会画画了,长大后去她工作的沈阳卷烟厂当个宣传员也很好,比她们工人要轻松很多。


人物头像绘画练习,邓熙勋绘,2001年


那时候还不知道学美术能考大学,所以一直就当个业余爱好学着。后来有个沈阳的美术老师告诉我们,学美术可以考大学。这消息太令人振奋了,我觉得从此就可以不用使劲学文化课了。


高三的时候我迷上了星际争霸这个游戏,经常会逃课去网吧玩游戏。那个时候正好处于叛逆期,为此和妈妈没少争吵。接下来的结果想必大家也能猜到,鲁美的考试落榜了。


那时候心情很低落,一起学画画的同学都考上了。这时候我面临两个选择:要么去一所不理想的大学,要么复读重新考试。这时候我的自尊心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复读。


2001年,北京崔各庄,吴作人美术学校
邓熙勋(左一)和考前班同学合影


经过一年的努力,终于迎来了清华美院的录取通知书,那个假期是我过的最惬意的一个假期。在清华美院读书的时候,一直不太想墨守成规,总想做点不一样的事情。


在大一的时候,我们参加全校运动会,我和两位同学一起制作了三张海报。第一张画着领导人挥手致意的侧面形象,上面标题写着“两个凡是”,下面写着“凡是清华就牛逼,凡是美院更牛逼”;第二张画着1984年阅兵式上领导人慈祥招手的正面形象,标题是“建设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新美院”;第三张是领导人挥手宣讲的图画,标题是“三个代表”,下边写着:“代表清华最强实力,代表清华最帅形象,代表清华未来方向”。这三张海报挂在运动会的现场,引来了很多同学的围观,我们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不久就被某教师取缔了。


其实当年上学的时候完全不明确每个专业具体是做什么的,对这方面也不了解。当时环艺作为比较热门的专业,可能更有发展前景,于是去学了环艺。但接触之后,发现自己并不是真正喜欢这个专业。在考前班的时候,自己对影视挺感兴趣的,所以在上学时,就开始研究一些电影,拍了些片子,学了剪辑,想着用影像去表达自己的想法。从大一到大四,拍过3个短片和1部纪录片。纪录片还获得了首届高校影视作品大赛专业组一等奖。也算是给自己一个非常大的鼓励,做为不是专业学习的人能得到这样的认可,自己是非常高兴的。


邓熙勋拍摄的DV短片《What happened》获得首届首都高校大学生影视作品大赛专业组一等奖


这也是因为清华是一所包容性很强的学校,哪怕你不是相关专业的,你去做任何艺术创造方面的事,同学老师也都会帮助你。在我们系里我尤其感谢苏丹老师,他是一名包容和支持我最多的老师。我记得我在做毕业设计的时候,所有的同学都是做环艺相关的设计作业,我执意要在美术学院“高大上”的展厅中做一个环境装置——“一个带有影像的写满了文字的厕所”。但是这次结果非常糟糕,我的毕业作品因某些原因被勒令撤掉了,苏丹老师力争的保护了我第一轮,但快开展时有关部门汇报到了院长那里引起“高层”震怒,强行下架!甚至有给我不颁发学位的警告。我的情绪非常低落,在苏老师的办公室里,苏老师给我了很多的安慰和鼓励。后来在我毕业之后的两个月,我的作品被苏老师带到了上海双年展“国际学生作品板块”。这种给予我的认可,对我之后坚持做自己所喜欢的艺术创造是至关重要的。


毕业后我考到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开始正规的学习影视,我学习的是电影摄影,之前一直想当导演。但是考虑导演出来后很少有机会能真正养活自己,还是选择学习摄影,起码是一门手艺。学完之后也跟过几回组,但发现“跟组”的过程是很难表达自我的。毕竟做的是摄影,而非导演,想实现表达自己的过程会很长。正好当时有位朋友做平面摄影,受他的影响,觉得做平面摄影的话,所有的想法、创意、理念等等,都可以由自己来决定,相当于影视方面的导演位置。从这一角度来说,更能体现自己最初的想法,便跟着他开始步入平面摄影的圈子,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不过自己做导演的梦想一直都没有消失,由于在圈子里逐渐有了些名气,近几年也开始慢慢转向影视方面发展了,导了一些TVC和商业片,正向着电影故事片一步一步的靠近。希望自己日后有机会能真正的执导一部电影。


/ 邓熙勋

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本科,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研究生
获奖经历:2006年装置作品《空间中的蒙太奇》参加上海国际双年展
          纪录片《What happened》获得首届高校影视作品大赛专业组一等奖
          短片《偷拍》入围第15届北京大学生电影节第9届短片大赛

合作媒体:《时尚先生》《芭莎男士》《男人装》《时尚健康MH》《时尚芭莎》《时尚cosmo》《芭莎艺术》《时装男士》《瑞丽》《精品购物指南》等。

 





苏丹教授与邓熙勋及其女儿合影,2018年拍摄于邓熙勋工作室





感谢:

邓熙勋为本文提供的图文资料






四面空间艺术中心
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环境建设艺术咨询研究所







特别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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